光華新聞文化中心2日下午舉辦「文化,是什麼?」文化高峰對談,邀請兩位文化領域「奇花異果」典範,臺灣公益平台董事長嚴長壽與音樂創作人羅大佑,分享他們生命經驗中所深刻發現的臺港文化特質;文化部長龍應台全場專心聽講,她形容兩人都用真誠的感情,使文化能穿越界限,嚴長壽把一棟酒店轉型成為文化地標,如今又在偏鄉協助原住民開創回鄉之路,而羅大佑的歌傳唱整個華文世界,釋放人們心靈所有的酸楚。她期待臺港之間能用真感情深刻交流,讓彼此心靈更為接近。
對談下午3時於香港會議展覽中心演講廳舉行,由香港知名評論者梁文道主持,包括影星林青霞、設計師劉小康、香港中文大學校長沈祖堯等都到場,更有大批年輕人慕名前來聽講。龍應台部長上台致意時,向觀眾宣佈臨時突發狀況,原定與談人之一導演侯孝賢,「因嚴重感冒無法搭機來港!」正當觀眾難掩失望之情時,龍應台話鋒一轉,「我接著找一個人,他上午正在成都等飛機,大霧,但我要他無論如何一定要趕過來!」觀眾開始猜測新的神秘嘉賓是誰,當龍應台口中宣布三個字「羅-大-佑」時,現場觀眾心情獲得彌補,意外地見到羅大佑本尊。
梁文道開場就率先指出,香港近年來「哈臺灣」到了難以想像程度,年輕人高度嚮往臺灣文化,誠品書店在香港展店,還造成過港隧道出口嚴重阻塞,香港人開始關心自己的本土文化是什麼,也紛紛開始從臺灣經驗中,找到文化的啟發性。
嚴長壽與談時,認為這種被各界嚮往的「新臺灣文化」,來自臺灣人散發出的從容態度。臺灣不大,而且並不是每個地方都那麼精緻美好,「但是陋巷中有春天,十步內必有芳草,處處可見人們無求的經營一方之地,自在地看待自己生命」,嚴長壽指出,臺灣經過長時間的人文素養浸潤、宗教心靈淡定,這種態度進入生活,表現在藝術、茶道、料理,形成了融合傳統的當代生活美質,才會讓香港與大陸觀光客大為驚豔。嚴長壽認為,文化不該只看到創意產業、硬體建設或活動,他覺得文化就像是花朵,「一定要培養土壤,才會看到最後開花結果」。
下飛機後,從羅湖直奔現場的羅大佑,以香港歌壇才子黃霑與美國民謠之父福斯特為例,黃霑辭世八年,但他的〈滄海一聲笑〉旋律仍風靡華文世界,而福斯特潦倒英年早逝,但作品卻深植人心、歷久不衰,雖然文化是什麼很難定義,但是文化激盪的心靈顫動,情感交流凝聚的時代氛圍,卻是堆疊再多金錢也無法創造出的。羅大佑認為「文化就是這樣值得深究、錢買不到」,他也說,香港絕不是文化沙漠,只是因為節奏快,外人容易忽略庶民文化,而相對的,臺灣在兩岸三地當中,物質與精神發展最為和諧,能產生愉悅,以至於所有華人到了臺灣,「都有種回到家的幸福感!」。
嚴長壽、羅大佑一靜一動不同風格的臺式談話,激發現場很多回響,有大陸留學生舉手發言時,就表達她愛上臺灣清新內斂的文化特質。龍應台結語時表示,文化雖然是不容易說清楚的事情,但是嚴長壽在臺灣東部,幫助他們看清楚偏鄉文化也有遠大的未來,羅大佑則是用音樂,講清楚人們心裡的酸楚,讓情感得以釋放,在文化的營養裡成長。龍應台最後再度感謝香港朋友的熱情參與,她期許臺港之間能突破外在隔閡,以真感情深度文化交流,拉近彼此心靈距離。